草皮之下,还有藏在沙土里的金子。
“尕手扶开上了玛多的金场里走,一路上的少年唱不完,不知不觉地翻过了日月山……”在一首青海人耳熟能详的“花儿”《沙娃泪》里,描述了当年各路人马蜂拥至玛多开采金矿的场景。
那时改革开放已经在全国铺开,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东南沿海。谁也不会想到,这个西部偏远的小县却攀上了全国“首富县”的位置——从1980年到1983年,玛多县年人均收入超过1500元,相当于当时一个普通城市职工3年的收入。
满山遍野的牛羊很快啃光了每一寸草皮,采金人散去后,留下一处处矿坑,原本新茬接旧茬的草场开始青黄不接。玛多人很快从首富的位置跌落,牛羊数量锐减,再次回到那个默默无闻的贫困县。
玛多花了十几年的时间,才等到伤口愈合。可很快,一次更彻底的灾难发生了。
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副局长田俊量对这场悲剧记忆深刻。1996年玛多开始包产到户,每家牧民都尽可能增加牲畜量,最高时整个玛多县承载了160万头牲畜,“成为全国载畜量排名前10的县”。
“这就造成了局部的过牧,草原沙化比较严重。”田俊量停顿了一下说,“最后整个县都没一片完整的草场,有些牧民失去了基本的生产资料,只能流落他乡,要饭去了。”
这是本世纪初出现在青藏高原的“生态难民”,加上黄河源断流,草原变荒漠,它让包括田俊量在内的很多三江源人看到了,在这片土地上,生态是如何支配着人们的生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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